【龍戰士正傳】第五部:達克心靈失守(24-26集)作者:半只青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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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正傳第五部:達克心靈失守·第二十四集:不倫之戀】第一章:叛亂
我對如月的不滿,並非是為了神龍王的龍之魄,龍之魄隻有一塊,憑如月父女倆的實力,被他們父女獨吞也是遲早的事。從一開始我就知道它不可能是屬於我的。要怪也隻能怪我能力有限,技不如人。我所怨恨的,是這次如月開始第六變時,事先沒有透露過半點口風,不聲不響地就躲起來蛻變去了。回想起近一年來我為如月做的事,我有種被玩弄、利用的感覺。如月開始第六變,進入漫長的蛻變休眠期後,已近一年不理朝政的奧拉皇帝也從後台回到前台。此時北方發生民眾暴亂的消息傳來,風都城內上下一片嘩然。
根據萊托省官方傳來的消息,暴亂發源於旦丁市附近的一座叫托雷亞的小城鎮,帶頭的人是個叫威廉。華萊士的家夥。起初暴亂僅止於一個城市,但幾天後卻漫延到了附近的十幾座城鎮。
皇帝的大哥,奧德親王是萊托省的地區執政官,封地就在旦丁。暴亂發生後不久,他的私人軍隊與地方部隊組成的聯軍前往鎮壓平亂,決戰地點就在托雷亞鎮外的平原上。
然而四千名受過正規訓練且裝備精良的士兵對人數不過三千、裝備粗糙的「暴亂者」,結局竟是以軍方的慘敗而告終。這群暴亂者的指揮者,卻是一名叫威廉。華萊士的帝國軍官。
好在「叛軍」人數不多,無力對旦丁市發動攻擊,他們在華萊士的率領下退入森林中,打起了遊擊戰。萊托省的駐軍幾次前往平叛,全都以失敗告終。對於帝國來說,這起叛亂不過是隻蚊子在巨人身上叮咬了一口,受到的傷害微不足道,但聲望上的損害則無法估算了。
帝國自建立以來,人民安居樂業,衣食無憂(宣傳上的)。如月新政之後,讚美之聲更是此起彼伏。北方的萊托省,是牛皮吹得最響的:當地的民眾為了表達對如月公主的崇敬之情,自發募集資金,在萊托省的省會地旦丁市的中央廣場上為如月立了個雕像。如今卻發生了這種事,先前的牛皮全變成了諷刺。
如月執政主事時,雖然反對新政者甚眾,卻無人敢說三道四。如今她處在昏睡蛻變中,不滿的聲音也趁機三三兩兩地出現了。
首先發難的,是留在風都城內的幾個親王,皇帝的哥哥弟弟們。如月的新政,最大的受害者就是他們,加上部分人和如月有「殺子之仇」,講話的口氣自然不會客氣。他們以這次民眾暴亂為借口,公開指責說暴亂是因為新政不妥當,弄得民不潦生,走投無路的平民才被迫揭杆而起,總之全是如月的錯。除去這些親王外,其它的門閥貴族也是喊得最大聲的一群人。他們過去因為害怕如月不敢開口,如今奧拉皇帝主事,少了這層心理障礙,就趁機群起發難。
接著跟風而上的是一些白胡子白頭發的兩朝元老,一群頭腦僵化的老頭子,早就到了該拿退休金的年齡,未來的女皇前段時間對他們就不大尊重,這夥人亦明白將來新女皇登基時,就是自己回家之日,索性一不作二不休,倚老賣老來個人生的「最後輝煌」。
不過大部分的大臣還是持觀望態度,盡量保持中立,尤其是以希美亞公爵為主的新興貴族,更是冷眼旁觀,不發一言。
而這個時候,身為最高決策者的奧拉皇帝,他的反應就更讓人琢磨不透了。將自己關在後宮的練功房?近一年,重新出來主政的皇帝並沒有像人們想象中那般容光煥發,反而是一臉的疲倦。皇帝的老把戲我現在已見怪不怪了,他照舊歪歪扭扭地坐在皇座上,擺出一副昏昏欲睡、半死不活的模樣。
「琳太年輕了,做事有些衝動。不過不必急,我們還有得是時間……如今大雪封路,飛鳥絕跡,遠方傳來的消息,真實性實在令人懷疑,待消息確認之後再作應對吧!」
皇帝一句情況不明,就把事情推得幹幹淨淨,暫時封了眾人的口。在朝會結束後他悄悄地將我留了下來,與我一起被叫到密室?的,還有特務頭子拉古斯。我暗暗叫苦,心想我將你女兒騎了又騎,搭完車後堅決不買票,要是叫我補票的話那可慘了。如月是個對生理欲望控製力極強的女人,男女間的歡好隻是被她視為宣泄壓力的一種手段。盡管到一個月前,我與她的關係仍處在極佳的狀態,但掰開手指算算,從第二次上床到現在,我和她約會開戰的次數,平均起來還不到每月一次,平日?連抱抱親親都不允許。
盡管相會的次數不多,但此事終究瞞不過皇帝,若他逼我趕走家?的女人娶如月,那我當如何是好?幸運的是,皇帝將我留下來,並不是為了此事,他留我的目的,竟是要我去對付他的親大哥,居住在旦丁市的奧德親王。
「你知道嗎,秀耐達侯爵,這場叛亂,和奧德親王有脫不開的關係!」
在一旁的拉古斯替皇帝解除了我的疑慮,他交給了我一份報告,我接過草草地看了一遍,終於明白了這次暴亂的真相。
如月實施新政後,確實令萊托省的財政收支情況大大改善,但她走得太急的後遺症,也慢慢地顯示出來。對居住在帝國北部數省的農民來說,今年是個很不順的災年,先是遭遇了百年難遇的旱災,田地?的莊稼枯死大半。好不容易下了一場暴雨,緩解了災情。原以為可以趁著這時機趕種第二季的莊稼,誰知道暴雨過後不久,又來了一場更可怕的災難--蝗災!
萊托省是受災較嚴重的省份之一,當年全省的糧食幾乎顆粒無收,從而就造成了一個很大問題:如月實行的借貸法,由國家出麵低息貸款給農民投資生產,秋後返還。然而今年糧食絕收,欠債的平民當如何還債?
這時有人及時將此事書寫在神龍廣場的說牆上,提醒如月。於是如月下令受災數省針對民間的借貸全部減半並暫緩償還,同時往各省調撥大批的糧食救災。然而負責萊托省事務的地區執政官奧德親王,竟對如月暫緩還貸的命令視而不見,而且還膽大妄為地將救災物資扣押,從中倒賣以牟取暴利。當平民在吃野菜草根度日時,大量的糧食卻堆在各地的倉庫?發黴發臭。
帝國以武立國,民風尚武,普通的民眾並非任人宰割的羔羊。冬天來臨,由托雷亞鎮起頭,幾千名饑寒交迫的市民首先哄搶了那兒的官倉,奪走大批糧食。有了帶頭的,附近的幾座城市也有樣學樣,暴亂的星火由此引燃。
「從表麵看,這些暴亂隻不過是數起大範圍的哄搶行為。然而我們設在那兒的部門傳來消息,這次暴亂是有人在暗中搗鬼推動。」
「是奧德親王嗎?」
拉古斯搖頭道:「還沒有直接的證據。不過暴亂發生之初他的處置就很不得當!他不但沒有好好地反省,安撫民眾,亡羊補牢,反而愚蠢地派出軍隊鎮壓,殺了不少人,結果引起公憤,導致軍隊叛變,將事情越攪越大。」
所謂的「殺了不少人」,實情是奧德親王的二千親兵在托雷亞鎮?大肆屠殺饑餓的平民。暴行引起了其它地方軍中部分有正義感的士兵的不滿。威廉。華萊士是附近駐軍的一個千夫長,看到這血腥的一幕,出於義憤,他挺身而起,違抗軍令,率領一群義憤填膺的部下出麵幹涉,一場混戰後,奧德親王的親兵不敵退走。
華萊士此舉,若讓如月和皇帝來處理,運氣好的話,他或許還會被嘉獎。但在奧德親王一手遮天的萊托省,他的義舉就成了大逆不道的「兵變」和「叛亂」。華萊士本人也明白這個道理,所以在安頓好當地的居民後,他率領參加「叛亂」的部下退入森林中,躲避即將到來的「平叛」討伐隊。
退入森林後的華萊士,並沒有靜靜地躲在森林?聽天由命,反而四處遊動,襲擊、劫掠各地的糧倉繼續救濟饑餓的平民。他的行為獲得了當地民眾的支持,「叛亂」的隊伍也因此不斷地擴大。不過華萊士隻是出於義憤,被逼著走上「叛亂」的道路,他對帝國對皇帝仍然忠心耿耿。他一邊幹著「違法」的事,另一邊卻派人千?傳書,將發生在萊托省的一切如實上報。信使到達風都時,如月正在進行六變,信被交給了阿蘭德,最後由他轉交給皇帝。
信件的內容無非就是一番針對此次「叛亂」自我辯解,對皇帝的忠誠表白,以及對奧德親王的控訴。華萊士在信?說隻要皇帝派出欽差大臣拯救民眾於饑苦中,並給奧德親王應有的處罰,他不但立刻投降而且還會自縛到皇帝麵前,接受處罰。也算他運氣,華萊士的信使到達風都不到一天,來自黑鷹騎士團的報告也送到了。拉古斯設在萊托省分部的負責人也是有正義感的家夥,他沒有和奧德親王沆瀣一氣,其報告書恰好證明了華萊士的話。
看完拉古斯交給我的文件,我終於將這次事件的前因後果弄清了。我感到很奇怪,一切皆因奧德親王而起,隻需皇帝一道指令下去,將他處分,再派人安撫民眾,事件也就平息下去。就算是皇帝不信華萊士,真的要用武力對付這夥「叛變」的軍人,調動萊托省附近幾省的地方部隊就綽綽有餘了,把我叫來參予此事,難道皇帝是想動用新成立的青年近衛軍不成?這也未免大張旗鼓,小題大作了吧?
我為此疑惑不已,皇帝丟給了我一封信,我拾起一看,不禁愣住了。
信是奧德親王寫給皇帝的,其中大部分內容,當然是站在他自己的角度上,對此次「暴亂」、「叛亂」進行了另外一種版本的描述。在結尾處他十萬火急地向皇帝提出要求,要他派我這個堂堂的副統領親往北方平叛。
加?斯一戰後,法比爾家的門閥貴族我從上到下得罪了個遍,奧德親王對我自然也沒有好感,但這回他在信?卻毫不吝嗇地對我卻極盡讚美之詞,說隻有我這位絕代名將才可以平息叛亂雲雲。
「難道他家?有人被我淹死在加?斯?想把我騙過去宰掉?不過前幾年帝國保衛戰時,萊托省根本沒有經曆戰火,我應該和他無仇吧?」
正當我細思奧德親王此舉的用心時,拉古斯在皇帝的示意下,悄悄地退了出去,並且合上了門。
當門哢嚓一聲合上時,我心?大叫糟糕。沒有了外人,皇帝肯定會和我提起如月的事了。
我小心翼翼地試探皇帝的想法道:「陛下,無論怎麼說,這隻是一起小叛亂,派個巡查官,再加上地方軍隊的配合,安撫為主,武力為輔,就足以平息一切。若我這個副統領親自出馬處理,殺雞用牛刀,隻會惹得民間聯想連連,弄得人心惶惶,反而不好。而且此事涉及皇室,我這外人插手似乎並不太適合?」
我話音剛落,兩道目光射到我的臉上,皇帝冷笑道:「外人?到這個時候了,你居然還在我麵前自稱是外人?你當我不知道你和琳的事情嗎?」
此語一出,我立刻後背冷汗涔涔,連忙站起跪下請罪。不管怎麼說皇帝的女兒終究是被我幹了,怎麼說都是我理虧。
我隻聽見皇帝在耳邊咬牙切齒道:「達克。秀耐達,你這個不知好歹的家夥!若不是琳一再替你求情說好話,若不是看在姬娜的麵上,若不是……我早就……嗨!」
連著幾個若不是之後,他的聲音突然軟化下來,變得柔和的語氣甚至隱隱透著一點蒼老。
「姬娜說得對,年青人的事,應當由年青人自己去決定!你起來吧……」
已經兩次了,剛剛還對我咬牙切齒,眨眼功夫態度卻突然軟化。自從那次遭遇天劫之後,皇帝的脾氣我是越來越摸不透了。
皇帝語氣柔和地對我說道:「既然琳選擇了你,那你就不是外人了,我也給你說一些我的家事……」
「我有十三個兄弟,我的大哥奧德也算是個有點抱負的人。令人遺憾的是,他並沒有繼承三頭黃金龍的力量,為此他心?一直很不平,不過他還算有點自知之明。」
皇帝推開窗戶,一股冷氣立刻灌入殿中,冷餿餿地刺骨無比。屋簷下,窗欞上到掛滿了大小不一的冰錐,皇帝把手伸到窗外,扳下一塊冰椎,握在手中把玩。
「在過去二十多年的時間?,我的大哥在自己的領地?盡管有些不大安份,不過也隻是小打小鬧的小玩意。在心?他或許一直計劃著某些絕對不可能實現的陰謀,聊以自慰……對此我可以容忍,我是皇帝,應當有允許別人做白日夢的胸懷!」
皇帝望著手中的緩緩融化的冰椎,臉上帶著古怪的冷笑。我心想:你不會是在指桑罵槐地說我及我的老爸吧?老爹當年搞的陰謀,你早就心?有數了吧?
我開口問道:「陛下,莫非有人最近不大老實,您要我這個不是外人的外人,幫您解決這個難題嗎?」
皇帝轉過身,搖頭道:「萊托省發生的事,我感到十分奇怪和意外!我大哥還不至於笨到這種地步,他現在的所做所為,根本是自尋死路!我對他一直很優待,這一年來琳的新政,他的損失雖然不小,但比起其它人可就輕多了。看在他是我大哥的份上,我在其它地方也盡力做出補償!可是從拉古斯那邊傳出的消息,這家夥最近很不老實,非常地不老實……」
他回過頭,衝著我說道:「你明白我的意思嗎?」
我輕輕地點著頭。天很冷,跪在地上的我,努力地調節自己的呼吸節奏,非常小心地掩飾著自己的緊張和恐懼。
「滋」的一聲,皇帝運轉龍力,掌心?燃起一小團火焰,幾百度的高溫立刻將冰椎融解氣化。他雙手負在身後,繞著我跺起了步子。
「我並不相信我的大哥會蠢得去做這種傻事,除非--」
一根手指搭上了我的太陽穴,輕輕地抹了一下。
「咦,你流汗了?很熱嗎?」
我單膝跪著,不答話也不?頭。奧拉皇帝不是糊塗蛋,更不是笨蛋,這點我很清楚……其實到目前為止,我一直都被他玩弄於股掌之上。
輕輕地刺了我一下,皇帝沒有在汗水這事上和我再做糾纏,接著道。
「秀耐達侯爵,我的好女婿,你和我的大哥不一樣!你有才能,而且膽大包天,什麼事都敢做,什麼話也都敢說……你比他更讓我感到不舒服……幸好你有一個優點,那就是你沒有野心!我一直容忍你的缺點到現在,也就是這個原因。」
輕輕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後,他稍稍提高語氣道:「話又說回來,如果你是個低聲下氣,察言觀色的人,別說是琳,就連我也看不起你!琳從小喜歡你,也正是因為你的這一點。好在她能壓得住你,看在她的麵上……嗚,沒必要再跪著了,你站起來吧!」
我站起來,?起頭看了皇帝一眼,他一臉和藹的微笑,正用賞識的目光看著我。我心想你用這種眼神看我是什麼意思,騙我賣命當炮灰,還是真心器重我?心理上,我當然是選擇前者。
見我?頭,皇帝將話扯入正題。
「你認為是什麼緣故令我的大哥鋌而走險,做出這種事來?」
我不假思索地答道:「除非他擁有了可以對抗龍戰士的實力……不過這似乎不大可能……」
帝國最大的基礎就是龍戰士在民間的威望,人民對龍戰士近乎盲從的信任。除非能打倒龍戰士,摧毀他在民間的威望,否則任何不詭的陰謀最終都會失敗。
皇帝點頭道:「琳她走得太快了……其實半年前琳絞死那些人時,事先已經和我通過氣了,我十分反對她的做法!可是我沒想到她竟會違抗我的命令,瞞著我,私下走了這一步!」
皇帝又背過身,仰起頭,目光投到窗外鉛色的天空,自唉自歎道:「不過話又說回來,二十多年前我正是因為有諸多顧忌,所以最終才會失敗--你有基思的記憶,肯定知道這一切!琳正是看到了這一點,所以從一開始她就將事情做盡、做絕!我知道她這麼做是為了把自己逼到沒有顧忌、沒有退路的地步。……」
我瞧準機會跟了一句:「重病用重藥!我理解她!不過她做得確實急了點,陣痛期可能很長,但隻要熬過了,一切應當就會好起來的!」
「我的好女婿,你說得對!重病用重藥!琳這孩子畢竟太年輕、太衝動,走得太急,為自己增添了許多不必要的困難……不過沒關係,她的不足之處我們來替她補上……」
每次提起如月,奧拉皇帝就不像個皇帝,說話的語氣、言行舉止都像一位為女兒操心的父親。他又是女婿又是我們,如此恩寵,聽得邊上的我又怕又疑。怕的還是他要我趕走家?的女人,疑的卻是他對我這麼親近,莫非又想給我出什麼難題?
我的肩膀上搭上了皇帝的右手,鼓勵般地輕拍了兩下,奧拉皇帝用期許的目光望著我,臉上掛著的微笑充滿了親切的味道,他用嶽父對女婿的口氣道:「就這樣吧,我的好女婿!萊托省的事就交由你全權負責!青年近衛軍剛剛成立,以後得靠他們辦大事,趁現在這個機會帶到北方鍛煉一下吧!」
我以「女婿」的姿態猛點頭,心情怪異到了極點。
「這次叫你去旦丁,平亂並不是最重要的,而是要你替我調查一下,我的大哥暗?到底在搞什麼名堂!這次任務你不會是孤身一人,帶什麼人去,帶多少人去全由你作主!我給你自主決斷權!同時我會讓拉古斯配合你的行動,並且盡快召回喬西,讓他助你一臂之力。」
銀翼龍喬西此時並不在風都,二個月前他被如月派到外地辦理公事,還要半個月才能回來。在我的心?,他才是處理萊托省事件的最佳人選。
鄭重地交待完任務後,皇帝又冷冷地補充了一句。
「到了那邊,如果你發覺我的哥哥確實有不老實的行為……天寒地凍的,你也不必費力把他帶回風都,就地處理好了!」
「就地處理?我明白了,隻是這個處理範圍有多大?」
皇帝冷哼道:「謀逆之罪,當然是滿門抄斬,雞犬不留!」
我打了個冷顫,實實在在的被他嚇到了。如月的手段已經夠狠辣了,想不到她的父親,發起狠竟也一樣的六親不認。想到自己這一生都要和這對虎狼成性的父女打交道,真是令人心寒。
當我退出房間時,耳邊飄來了一句低低的自語。
「大哥,你是自找的……正好我也需要一隻駭猴的雞!」
【正傳第五部:達克心靈失守·第二十四集:不倫之戀】第二章:碧姬之劫
皇帝命我在三天後出發,接受了任務之後,我先找特務頭子商量雙方合作的事宜,特務頭子給了我關於奧德親王的資料。奧德親王育有二子二女,一女數年前死於吸血鬼之手,我初遇梅麗婭時,她就是受其委托,追殺吸血鬼。根據拉古斯給我的資料,這家夥怎麼看都不像是個會搞陰謀施詭計的主兒。
回去之後,我先把壁虎找來,商談的重點就是奧拉皇帝為何會點名要我親自去處理這事,此舉太不合理了,兩人商談了一整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。
皇帝說得對,這一年來如月大揮屠刀,奧德親王是損失最少的一位,家人也沒有被處分,他應當不至於蠢得想造反謀逆。至於找我報仇……加?斯一戰我大淹四方,遠在北方的他分毫無損,要害我輪不到他插隊。
回家後我與希拉談起此事,然而希拉也搞不清這背後的玄機。可恨的是小克?斯汀和波爾多此時都不在風都,否則帶上他們倆,行事上也能放心許多。半年前碧姬阿姨離開風都時,我的好兄弟波爾多又被她帶走了。而小克?斯汀效仿其先祖,早已離開風都城,在外地流浪修行,現在誰也不知他身在何方。
三天後,我和壁虎一起,率領三千青年近衛軍,悄悄地離開了風都城。旦丁市距風都約有二十天的路程,如今天降大雪,道路被封,以正常行軍速度趕到那兒,至少也要四十天甚至更長。兩個月前,新征到的三萬新軍被帶到北方的阿拉斯省進行為期三個月的特訓。現在留在風都城外軍營?的隻是剛剛入伍且素質較差的新人。不過我從軍營?帶走這訓練不足的三千人,隻是為了掩人耳目,真正跟隨我前往萊托省執行任務的是正在阿拉斯省?進行特訓的部隊。
從阿拉斯省駐地到旦丁,隻有十天的路程,考慮到冬季大雪的因素,最多也隻要二十天時間。這支軍隊正在進行冬季戰爭的特訓,無論是服裝還是交通工具,都是為冬季行軍作戰而配備的,非常適合執行這個任務。如今天寒地凍,大雪封路,若沒有專門的裝備,我帶的這三千人走不了多遠,惡劣的天氣就會把他們凍垮在路上。
離開風都,向北行軍了兩天,我和奧維馬斯脫離軍隊,分道揚鑣。按照事前商議的結果,我們遺留下的這三千人會繼續以「龜速」緩慢地向萊托省推進。奧維馬斯的任務是帶著一小隊親兵,以最快速度前往阿拉斯省調動軍隊。如今他是青年近衛軍的副軍團長,懷?揣著皇帝授予的調兵令,擁有軍隊的指揮權。而我則孤身一人上路,沒有軍隊的拖累,靠著第六變後的強大力量,隻需幾天的功夫就可以趕到旦丁城下。
奧德親王和皇帝各自的真實用心,我至今都沒摸透,對他們倆我都懷著戒心和不信任。所以在計劃?,到達旦丁市後,我不會馬上暴露身份--如無必要,就連黑鷹騎士團的密探,我也不想和他們打交道。我會悄悄地躲在暗處,將奧德親王的底細摸個一清二楚,待奧維馬斯率軍趕到,再顯露身份。就目前的情況來說,這是最穩妥的策略。
越往北走,天氣愈冷,霜雪交襲之下,河流都凍結了。這幾日天氣還算晴朗,未降大雪,但仍然冷得滴水成冰。不過靠著龍戰士第六變的力量,這點寒冷在我眼?算不了什麼。
因為氣候的緣故,帝國內四分之三的人口都居住在溫暖的南方,北方的城鎮數量相對稀少,往往數十公?內都看不見一座城鎮。與以平原地形為主的南方相比,北方丘陵山區較多。而發生暴亂的萊托,更是一個標準的山丘省份,山多地少叢林密,自古以來就有八山一水一分田之說。
為了搶時間,連著幾天我拚命地趕路,距旦丁約有一天的「航程」時,已經日近黃昏,此刻我的身體疲倦到了極點,由於先前隻顧趕路錯過了城鎮,無奈之下隻好在荒郊野外用冰雪砌了間臨時的雪屋,露宿在野外。
第二天一覺醒來,天色大亮,小雪初晴,碧空如洗。附近的山峰皆被白雪覆蓋著,寒風吹過,遠處望去,似輕紗舞動。放眼環顧四周,蒼茫大地銀裝素裹。從天上朝下望去,陽光下的白雪,折射出五光十色的光環,千形百態的山、石,在漫天白雪下,變幻出不同的風情。
小雪初晴,景色最是美好,變身為四翼墮落天使的我微微扇動翅膀,飄在空中,藉著風力滑翔前進。然而沒飛多遠,頭上的天空突然間雷聲轟隆,震耳欲聾。
「大白天的,又沒有雲彩,怎麼會有雷電?」
沒等我反應過來,一道紫電割破藍天,狠狠砸在遠處,當我舉頭望天時,湛藍的天空眨眼間已變為駭人的暗灰色。
「又是天劫?」
當這個念頭由腦海?冒出時,雷電由一化百,由百化千萬,朗朗晴空又一次地被妖雷魔電所覆蓋。
「果然是天劫!狗皇帝在風都,老赤甲龍在所羅門要塞,那麼現在應劫的人隻會是……」
一想到應劫的人可能會是我最敬重的碧姬阿姨,我心急如焚,不顧一切地朝天雷落下的方向衝去。
先前落下雷電的地方,約在一公?外,是處茂密的森林。天劫的前兆剛剛發生,應劫的碧姬立刻就用智賢者遺下的秘法隱藏氣息,感應不到她的龍力,我也無法確定其位置所在。好在這記落雷威力極大,落地之後燃起大火,黑煙滾滾,極易辨認。
「阿姨!」
在一株倒下的大樹旁,我找到了碧姬,正集中精神,要全力進入天人合一狀態的碧姬,並沒有意識到我的到來。以趴跪的姿勢伏在地上的她,粗重地喘著氣,麵前的雪地上有一大灘鮮血,紅得觸目驚心。先前那記落雷,事先毫無半點預兆,直接命中了碧姬,毫無防範的她頓時受了重傷。
無雲的天空,電閃雷鳴,狂風驟起,無數雷電彙聚成一個巨大的漩渦,緩緩地旋轉著,情景與皇帝遭遇時極為相似。唯一的不同就是天空中的雷電不像上回那般狂虐,顯然這回天劫的威力小了很多。
為了不影響碧姬,我將力量提升到頂點,拔出逆鱗,在一旁替她護法。雷電不斷地落下,四周不斷地有大樹在嗚咽中痛苦地倒下。我揮動逆鱗,連擋帶禦,接連擋下了幾道直接轟向她的雷電。
這次天劫的威力不大,因此前兆攻擊的力度也相應減弱了很多。除去凶悍無比的第一下外,接下來的落雷隻不過是威力相當於四級半的雷係魔法,而且攻擊的頻率、精準度都很低,隻有極少數的雷電是直接轟向碧姬,我應付起來還算輕鬆。
然而隨著雷電一波接一波地轟下,頻率越來越快,越來越集中精準,威力逐漸提高至五級後,我接得已經十分地吃力了。
「天劫畢竟是自然的力量,就算是前兆,威力減弱了,可是這麼高的攻擊頻率,威力上升到七級後,我就很難全部抵住了!阿姨現在比孩童還脆弱,隻要有一擊沒擋住,就算三四級的魔法,也會造成致命的傷害!」
趴在地上碧姬,呼吸逐漸變得平穩,已進入天人合一的初步階段,但離完全狀態,至少還要一分鍾。
「這一分鍾的時間,可不好熬啊!」
第一波的攻勢我算是全部擋下了,但天上雷電的漩渦仍然沒有減弱的跡象,下一輪的攻擊肯定會更加強大,現在隻有一個人,無法施放天網……
「阿姨對我那麼好,我不能看著她就這麼死在天劫下!拼了,用那一招了!」
咬咬牙,我趁著第二波攻擊前的間隙,使出神龍變,再度將身體完全地龍化。
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
「劈啪……嗷嗷嗷……」
雷電裂天的爆響混和著高亢的龍吼,化身為龍的我,懸浮在碧姬頭頂,替她擋下一波又一波的天雷。
「威力加到第六級了!好麻啊……威力上升到第七級了!破魔封,給我出來!黑龍炮,給我轟!」
「嗚,一波接一波的,真是沒完沒了!」
「破魔封快崩潰了!」
「嗚……快到八級了,擋不住了,哇……快逃!不行,我逃了阿姨怎麼辦?七級的力量我還受得了!隻要再堅持幾秒……拼了呀!破魔封給我再出來!」
天雷一波接一波的轟下,威力不斷提升,我強咬牙關,以最強的暗黑龍形態,在短短的一分鍾內,接連擋近百下轟擊。
「要是有人幫忙就好了,嗚,就差一點……」
此時護身的龍鱗早就被天雷侵蝕得千瘡百孔,受創的五髒有如火焚般劇痛無比,而碧姬的情況也逐漸好轉,再過數秒她就可以進入到「天人合一」的完全狀態。
然而來自天空的最後一擊卻在這個時候轟下--三道泛著藍白光芒的雷球在空中聚合為一,化為桌麵大小的一團,流星般墜下,直轟向碧姬的方位,威力此刻已突破七級魔法的界限。
如此強大的一擊,遭受重創,力量大減的我知道已沒有可能抵抗得住了。
「媽的,早知道如此,一開始就用天魔解體大法了!」
此時想用這招刺激身體亦時間不足,靠著一時血性的衝動,我腦子想也不想,拼著粉身碎骨,將殘餘的力量全部注入到護身氣罩中,身體高速上飛,用身體直接撞擊天雷。
我的神龍化身已崩潰在即,我並不指望這種近乎自殺的行為可以硬接這一擊,但隻需將天雷撞得偏離軌跡,地上的碧姬阿姨就可以獲救。
在生死關頭中,卻激發出我全部的潛力,一股新的力量由我的血液?湧出,那是本不該在龍戰士形態,尤其是最接近「龍」的形態下出現的力量--來自血液中魔族墮天使的力量!
我的體內擁有兩種力量。龍的力量和魔族的墮落天使力量,由於兩種力量各走極端,相互排斥,不但兩種變身不能同時出現,龍力魔氣亦不可同時運行。然而在生死關頭,一直抗拒的兩種力量竟主動地放棄了排斥,由血液中湧出的墮落天使的力量,雖然隻是一小部分,但對已接近崩潰的我來說,這份生力軍顯得尤為珍貴。
不僅如此,龍力魔氣合而為一後,更發生了另外一種變化,有限的力量在體內猛烈地膨脹、增值、爆發,瞬間突破了我自身體能的巔峰極限。
「力量爆炸性地增長……這種感覺,和過去我揮出轟天拳時的感覺一模一樣,是他,他又出現了!」
我做夢也想不到,自己竟會在這種情況下做出重大突破,大喜之下,在撞擊前的一刻,我以先祖?特所傳的秘法,將自己的的身體由暗屬性模擬為雷屬性。
以雷克雷,同性相斥,我近乎自殺的一撞,成功地把天雷的最後一擊禦開。那顆雷球改變了軌跡,落到數百米外,在地上炸裂開來。
我用天滅違反自然法則,將身體強行模擬為雷屬性,所受的傷害也會大大減弱。但八級的雷擊並不是這麼好禦的,盡管我逃過了身體粉碎的噩運,但身體也被電得五癆七傷,下落的身體還在由龍化人的轉變過程,七竅就在不停地狂噴鮮血,意識也越來越模糊
【正傳第五部:達克心靈失守·第二十四集:不倫之戀】第三章:劫後餘生
我反複地做著同一個夢。
在腦子?閃過重重無數的記憶片斷:白茫茫的雪地,比雪更冰冷的父親,被埋在雪堆?、哭泣無助的男孩,上天派來拯救我的天使,溫柔的胸脯及那口甘甜的乳汁……
在夢中最清晰的感覺就是冷,從少年時的那一天起,這個噩夢糾纏了我很多年。小時候我特別討厭冬天,更討厭雪。在寒冷的冬夜?,哪怕是生著火爐,裹著厚厚的羽絨被,房間?溫暖如春,可是在夢中,那股由骨骼?冒出的絲絲寒意,透著骨骼向外滲,冰刀般刮擦著我的靈魂,令我痛不欲生。
幸運的是,每次在噩夢中,總會一位美麗溫柔的天使出現,用她那溫暖的胸膛,暖和我的身軀,讓我得以安寧地度過漫漫長夜。
父親死後,我再沒有做過這個夢,童年的不幸,似乎早已淡化在時光的洪流中。
但這一回,在我的身體最虛弱的時候,夢魘又纏上了我,我又落進了那個冰冷的白色世界。這一回,我的天使又及時出現了,她的身體與我緊緊相擁在一起,真實的感覺比從前任何一次都清晰。
「天使」身上傳來的暖意,就像冬天?的太陽,暖洋洋地適合無比,我真想就這麼一直昏睡下去,永遠不要醒來。
隱隱約約中,我知道自己正徘徊於生死邊緣。
「不!我不能死!有天使守護我,我不會死的!」
在死亡邊緣掙紮了不知多久,懷抱著我的「天使」,我在夢中竭力地大吼了一聲,撕破黑暗,終於醒了過來。
我睜開眼睛,第一眼看到的是和藹安詳的麵孔,有著柔和的麵部線條和母親般溫馨的微笑,她就是碧姬阿姨,我的天使。
眼前的情景,仿佛是童年舊夢的重溫。身上一絲不掛的我,和碧姬阿姨擠在一個睡袋?。身體傳來的感覺告訴我,碧姬阿姨身上僅穿一套貼身的內衣內褲,與我「睡」一起。
「我在做夢嗎?」
我用力地咬了一下舌尖,痛的感覺告訴我這一切都是真實的。多少年了,兒時早已淡化的記憶又變得清晰起來。
「這種感覺,溫暖的感覺,真好!」
我們倆臉貼臉,胸貼胸,肢體交纏,緊密得不能再緊密。我的眼珠緩慢地轉動著,掃視周圍。我不敢動彈,生怕稍許聲響弄醒了碧姬阿姨,破壞了眼前這美好感覺。不過現在的我十分虛弱,甚至連翻身的力量都沒有。
我和碧姬所處的地方是一個山洞,我們倆擠在一個厚厚的皮製的睡袋?,睡袋是我帶來的,外麵還厚著一件厚重的貂皮大衣。離開軍隊趕路時,為了減輕負擔,我的背囊?隻帶了一個冬季用的行軍睡袋,一套換洗的內衣內褲,以及卡尤拉送的貂皮大衣。
硬擋天劫後,我身負重傷,為了救我,碧姬阿姨肯定是不顧一切地運用回複魔法替我療傷。不過風(氣)屬性的她即使完成了第七變,由於受自身屬性的限製,回複魔法上的修為仍然極其有限。我探查過了,我的身體受過光屬性的魔法「黃金之輝」的治療,這是介於五級和六級之間的回複魔法。
「黃金之輝」治療皮肉之傷很有效,但要治愈嚴重的內髒創傷,效果就大打折扣,得長時間地運用才會有較理想的結果。從能量的損耗來說,用這招極為不智,但對碧姬來說,卻已是她能力的極限。
我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,但由肚子肌餓感來判斷,我最少也睡了一天一夜。本就身負重傷的碧姬過度地使用龍力,結果弄得自己元氣大傷。我用恢複的些許力量注入碧姬體內探測了一圈,發覺她的身體異常地虛弱,而且還有透支體力,運用生命魔法的跡象。為了救我,她弄得自己傷上加傷,身體狀況甚至比我還要糟。
天色將明,刺骨的寒風不住地由洞口灌入,忽忽作響。外麵正下著大雪。在這寒冷的季節?,即使穿著厚厚的皮大衣,在寒風中待上十數秒,也很快會被凍成一根人棍。盡管有火堆、睡袋、貂皮大衣幫我們抵禦嚴寒,卻仍然感到刺骨的寒意。
「阿姨,你是不得已才這樣的吧……難為你了……」
可惜我現在是個個頭比碧姬還高的男子漢了,再不能像兒時那般將整個身子縮進碧姬的懷?。不過現在這種和碧姬並肩躺著,摟抱在一起的感覺,非常地美好。
「好溫暖的感覺,像媽媽一樣……」
我想了想,閉上眼睛,放鬆身體舒服地窩在阿姨的懷抱?,讓這種溫馨溫暖的感覺能夠繼續延續下去。
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
再度醒來時,天已大亮,我悄悄地爬出睡袋,碧姬仍然在熟睡中,她的身體透支得太厲害,現在疲憊不堪,我的動作並沒有驚動她。
離開碧姬溫暖的懷抱,迎麵撲來的寒意頓時令我全身直起雞皮疙瘩。我連忙穿上卡尤拉送的貂皮大衣,邊上的篝火燒得隻剩下一堆發紅的木炭,我往火?加了些幹柴,讓火焰重新燃燒起來。在離火堆不遠的地上,躺著一隻死掉的小鹿,想必是碧姬前幾天打來的,在這天寒地凍的世界?,它將是我們這幾日?唯一的食物。
「真槽糕啊,想不到我們現在麵臨最大的麻煩,不是重傷,而是嚴寒!」
檢查了行李,我發覺我和碧姬都犯了一個相同錯誤:禦寒的衣物嚴重不足!
起初,仗著六變和七變後強大的力量,我們身上僅穿著單薄的秋裝,根本就不把嚴寒放在眼中。我的這件貂皮大衣若不是希拉一再要求,我根本就不會帶出來(為了省事貪圖方便)。
先前替碧姬硬擋天劫時,我使用神龍變,身上的衣服全被震碎,現在僅有一條內褲遮體。至於碧姬就更慘了,她的行李在天雷第一擊時被引燃,全燒光了,身上的衣褲亦被燒灼得千瘡百孔、破碎不堪。
若是狀態十足的情況下,這點寒冷根本算不了什麼。可是重傷的我倆如今力量盡喪,至少要過六七天的時間才能恢複部分力量。如今天寒地凍,身在荒郊野外,搞不好我們真會凍死在山洞?。
想到凍死的可能,我感到又滑稽又可笑,不禁自嘲地苦笑了一聲。我穿上因神龍變而被撐壞的皮靴,拾起逆鱗,走出了山洞。在力量恢複之前,我們也隻有用生火取暖這種最原始的方法來抵禦嚴寒。待我提著逆鱗走出山洞,我才發覺現在的處境實在是糟透了。
「好冷啊,嗚……」
出了山洞,即使有大衣遮體,被刺骨的冷風一吹,我仍然凍得上下牙直打架,恨不得立馬轉身逃回那個溫暖的睡袋?。
雪後初霽,白雪皚皚,陽光照射下,銀光閃閃,耀得人眼睛發花。此時我早就沒有了賞雪的雅興,山洞外就是樹林,這是一片落葉林,光禿禿的樹枝上除了積雪什麼也沒有。
砍樹的時候,枝杆上的積雪被震得往下掉,滑入脖子?,沾到後背上,「寒上加霜」,更令我苦不堪言。逆鱗殺人時很鋒快,但在一個「凡人」手上,砍樹時還不如一把破爛的斧頭管用,氣力不足的我隻能用它砍砍樹枝。不過幾分鍾,裸露在大衣外的小腿已凍得像兩根臘腸,完全失去了感覺。
「嗚,冷死人了!咯咯咯……」
我咬緊牙關接連砍下七八根特大的樹枝後,拖綴著拚命往山洞?跑。真是太冷了,寒氣由大衣下擺向上灌,連「小弟」也被凍得發麻發痛。人家說拔毛的鳳凰不如雞,我沒這個沒有力量的龍戰士,眨眼間就被凍成了一隻冰猴。
近乎連滾帶爬地回到山洞?,坐在到火堆旁,我恨不得把整個人都投進火?暖和暖和。從出去到現在,隻是數分鍾的時間,小腿肚竟已結了一層薄冰。不光是腿,身體所有裸露在外的部分都被凍得失去了感覺。
就在這時,我身後響起了碧姬的聲音:「凍成這樣,直接用火烤不行,快回到睡袋?來!」
我弄出的聲響吵醒了碧姬,看到我現在的情形,她已明白是怎麼回事。
冷得語無倫次的我拒絕道:「阿姨,咯咯咯……別這樣……咯咯咯……先前已委曲你了……咯咯咯……」
「快進來,聽話!你都這樣了,你的傷還沒好,不能受凍的!」
我還想拒絕,碧姬的手已搭上了我的肩膀,強行要把我拉進睡袋?。其實我口不對心,拒絕隻是裝模作樣,阿姨稍一堅持,我稍作拒絕後就被她「強拉」著進了睡袋。
「快把大衣脫了!」
我脫掉了大衣,而碧姬竟也將自己上身唯一的一件褻衣脫去,接著我們倆就赤裸裸地滾成了一團。
「你傷成這樣還跑出去,不要命了嗎?」
「咯咯咯……柴快燒光了。」
「燒光了也得由我來砍,你傷得這麼重!」
「咯咯咯……可阿姨你元氣大傷,情況,咯咯咯……比我還糟啊,咯咯咯……」
「別說了,抱緊我!」
才剛鑽進睡袋?,碧姬已主動張開臂膀,將我摟進懷?。豐滿的乳房緊貼著我的胸口,我身上也隻有胸口位置還有點熱氣,感覺也最靈敏。親密無間的接觸下,我清楚地感覺到阿姨乳房的彈性和乳尖的堅挺,阿姨強忍著我身體的冷涼,盡可能地讓雙方的身體最大限度地接觸,她的溫熱大腿貼著我凍僵的小腿,不斷地摩擦,雙手亦在我的身上來回撫弄,盡可能地想將熱量傳送給我。
「你的臉好冷啊!來,快把它貼到阿姨胸口上!」
「阿姨,這……」
「有什麼不好意思的,阿姨的奶你都吃過了,這又不是第一次。」
情急之下,阿姨把我童年的舊事也說了出來。她按住著我的頭,將我整個壓進睡袋?,半被迫、也是半主動地,我的臉在事隔多年之後,再次緊貼在了阿姨的乳房上。
「這種氣味,是媽媽的氣味!啊,我終於明白我為什麼會有戀母情懷了,是因為阿姨啊!」
眼前的情景,完完全全就是童年時那一幕的重現。碧姬阿姨的雙手捂著我的耳朵,快被凍掉耳朵吸收了熱量後,漸漸地也回複了知覺。我的鼻尖陷在那兩團肉峰之間,鼻孔?盡是阿姨誘人的體香,阿姨抱著我,盡力用自己的身體摩擦我凍僵的身體,為了救我,她早忘記了男女之別,在她眼?,我就是她的孩子,她可以為我做任何事。
「這種感覺,真好……」
雖然身體仍然凍得發顫,可是我一點也不後悔所做的一切。在我眼中,碧姬阿姨不光是長輩,更是一個成熟而美麗異常的女人。過去對她我除了尊敬之餘,在心靈深處其實還隱藏著一絲不能為外人道的邪念,但此時此刻,我的心?卻一片光明,沒有半絲汙垢。
「要是能永遠這樣,那該多好。」
在阿姨雙峰的溫暖下,我的臉逐漸恢複了知覺,此時我想起了媽媽,也想起逝去多年的安達。我暗暗發誓,就算是拼了命,我也要保護碧姬阿姨,不會讓她再受到任何傷害。
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
當我的身體逐漸回暖後,接下來的處境就很尷尬了。碧姬阿姨的身體實在太豐滿太誘人了,上次被人妖天使玩弄時,因為悲憤,我根本沒有好好地細看阿姨的身體。阿姨的胸脯相當豐滿,結實堅挺的雙峰幾乎並攏在一起,當阿姨用雙乳替我的臉取暖時,我的鼻子深陷在這道迷人的乳溝,差點就激動得窒息過去。雙方這般親密接觸,我恢複活力和生機的下半身要是起了「雄性反應」,那時我當如何自處?
當阿姨在我心中母性的一麵漸漸地被「女性」的一麵所替代後,我實在無法控製自己不動邪念。可是又不願意離開阿姨溫暖的懷抱。再說睡袋就這麼小,塞了兩個人後一點空隙都沒有,想分開都不行。所以隻好用交談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,也借此掩蓋彼此難堪的局麵。
從阿姨的嘴?我知道自己已昏迷了整整兩天,這期間我幾次徘徊在死亡線上,全靠阿姨不顧一切地施救才撿回一條命。而碧姬之所以離開南方的瓦倫關來到北方,是為了尋找失蹤多年的女兒。
不久前碧姬遇見在帝國內四處遊曆的曼奇尼大祭師,這位帝國碩果僅存的老星見給碧姬做了這麼一段預言:
「往北走,一直往北走,在那?你可以找回失去的女兒,但在你們母女相認的一刻,也就是你的人生道路終結的一刻!」
聽了他的話,碧姬來到寒冷的北方找尋女兒,誰知詛咒卻在這時候突然發作,天劫爆發。令我奇怪的是,哥?德爾研製出封龍針後,經過我與皇帝的親身試驗調整,用了半年的時間將其改良,現在已基本無害。每個七變後的龍戰士他都送了一套,靠著封龍針,碧姬阿姨應當可以很輕易地躲過天劫,但這次她卻沒有用。
「那東西我沒有帶出來,若我真的會死在天劫之下,那就由它去吧……」
和父親、皇帝的三角苦戀,女兒的失蹤,早就將碧姬折磨得心力憔悴,她根本就不想用封龍針來延命。我不知道該怎麼安慰碧姬,隻能盡力疏導她,勸她不要放棄希望。當她問我此行的目的時,我也把一切如實對她說明了。
奧德親王這番動作的真正目的,皇帝派我出麵的實際用心,同樣也令碧姬百思不得其解。所以碧姬決定跟我一起去旦丁,有她支持,任何針對我的陰謀也能輕鬆應付。
我和碧姬談了一整天,臨近傍晚的時候,雙方再也找不到聊天的話題了。為了減少彼此的尷尬,我們背靠背躺著,長時間地不說話,誰都不知道對方心?在想些什麼。
「她是我阿姨,我最尊敬的阿姨,不準胡思亂想!」
清醒的時候,我不斷地用這個念頭提醒自己,成功地將邪念牢牢壓住,可是當我睡著了呢……
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
漫長的夜過去了,這一晚我睡得很不安穩。當然了,和我最尊重的碧姬阿姨這麼親熱躺在一起,我根本不可能靜下心好好地睡覺。
在我的心?,一方麵碧姬是我的長輩,父親深愛的女人,我對她隻能尊敬尊重而不能有非份之想;另一方麵,我卻知道阿姨是個女人,一位美麗的女人,她的美貌曾讓兩位有著手足般深厚友情的龍戰士為其瘋狂,為其反目成仇。她就像一顆鑽石,歲月的蹉跎,命運的磨礪,反而讓她身上的光彩變得愈發動人。
盡管隻有背部和臀部相接觸,盡管在心?一直反複地提醒自己,可是燃燒在我心中的那團火焰,卻整夜都沒有熄滅。
整晚我都在做著禁忌的夢。
我伏在碧姬阿姨懷?,雙手握著她的乳房,齒尖輕咬著嬌嫩的乳頭,吮吸著甘甜的乳汁,我的下半身則深陷在那處溫暖濕潤的腔膛?,進進出出……
對於我犯禁的侵犯,碧姬沒有反抗,沒有拒絕,目光平靜地望著我,那眼神就像是一位母親正溫柔地望著心愛的兒子。
「啊,我在做什麼?」
望著這雙平和的眼神,我眼前一花,霎那間碧姬阿姨的臉化為了媽媽的容顏……
「媽媽!」
大駭之下,我從夢中驚醒了過來……
「啊,該死!怎麼會這樣……」
春夢一場,清醒之後,我隨即發現了一件糟糕至極的事情--褲襠?濕糊糊的,我遺精了!
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
「真是太丟人了……」
爬出溫暖的睡袋,背對著阿姨,坐在火堆旁,我小心翼翼地烘烤著濕漉漉的內褲,那一大片黃燦燦的粘液,弄濕了大半條褲子,可見昨晚那一發的浪費有多嚴重了。碧姬阿姨仍然在我身後的睡袋?「昏睡」著。我知道她在裝睡,我們眼前的處境實在尷尬,也隻有裝傻裝癡,雙方才能相處下去。
我做春夢遺精這件糗事,也不知道阿姨發現了沒有。當我爬出睡袋時,鼻子?聞到了濃烈的腥味,萬一阿姨也聞到這股氣味,她是過來的人,應該會猜出這是什麼氣味。
褲子烤幹了重新穿上,被精液弄髒的地方硬梆梆,穿在身上極不舒服,不過此刻,我也隻能將就著了。篝火燒了一整天,洞內的樹枝所剩無幾,我再度穿上那件貂皮大衣,拿起逆鱗出了山洞。
當我的步子要跳出洞口時,一直沈默裝睡的碧姬終於出聲了。
「別走!外麵很冷,還是讓我……」
「不了,阿姨,這種活還是讓男人來幹的好!先躺著吧!」
我停了一下,然後頭也不回地出了洞口,外頭飄著鵝毛大雪,天更冷了。十分鍾後,我拖著一棵手臂粗細的小樹,哆哆嗦嗦地「滾」回了山洞,情況比昨天還慘。
剛踏進洞口,一個火熱身體就抱住了我。伏在碧姬阿姨溫暖的懷抱?,我的身體不住地打顫。
「咯咯咯,冷死了……」
我被碧姬拖著回到那個溫暖的睡袋?,惡劣的天氣,可怕的低溫,幾乎將我的四肢都凍住了。接下來的那一幕,不過是昨天發生的事情的重演,近乎全裸的碧姬摟著僅有一條褲衩遮體的我,不斷地用身體摩擦著我的皮膚。
當我的身體逐漸恢複知覺時,對碧姬身上散發出來的魅力愈發難以抵擋。對於龍戰士來說,五十歲的年齡和十八歲沒有半點區別。不亞於如月的容貌,麥色的皮膚錦鍛般的光滑細膩,臀部碩大豐滿,腰部又細得有點驚心動魄,雙腿又長又直,線條健美。碧姬稱得上是個完美的女人,如月或許在身體某些地方會稍勝過她一點,但在精神給我的慰藉感和碧姬相比,就遠遠不如了。躺在碧姬的懷?,那種溫暖、滿足、平靜、安逸的感覺,我也隻曾在安達身上體會過。
我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,當我的身體回暖後,我一時糊塗,竟舍不得叫阿姨停下來。我意識到阿姨是個極有魅力的女人,終於忍不住邪念大動,一股熱血由腦門衝往下體,回複活力的龍根,在碧姬兩腿之間勃起了!
感覺到下體被硬物碰撞,碧姬身體一震,像被毒蛇咬到似的,她丟下我,微蜷起身子轉過身去。
在她轉身的一瞬,我看到阿姨臉上露出極為羞澀的表情。
「阿姨,我……我……」
我窘迫得不知該說什麼好,畢竟她是我最尊敬的阿姨。
「你長大了,這,這很正常……」
碧姬回了一話,聲音低得像蚊吟。
我們倆又陷入了長時間的沈默,在接下來的這個白天,我們幾乎都沒有說過一句話,雙方不約而同地作了同一件事:用剛回複了少許的力量療傷,以便能盡早恢複力量,擺脫眼前這種難堪的局麵。
然而天黑的時候,一件發現令我好不容易平息下來的欲望再度蠢蠢欲動。
一次「小心翼翼」地翻身時,我的手指無意中觸到了阿姨的褲頭,是輕輕地,非常輕的觸摸,結果我的中指尖沾上了一層粘糊糊的液體。
我當然知道這是什麼,受此催化,「占有碧姬阿姨」,這個念頭像氣泡般,不斷地在我的腦海?冒出。結果好不容易老實點的下半身,又一次地硬了起來……
這一晚我又沒有睡好,和我並肩而臥的碧姬,同樣也心事重重。不過由於身體尚未複原,睜著眼睛支撐了半宿,我們倆終抵擋不住疲倦的侵襲,先後昏睡過去。身體狀況較好的我比碧姬要遲入睡,在昏昏沈沈地墜入夢鄉,我聽到了阿姨低沈的夢囈,她似乎又在喊著老爸的名字。
這一晚我又做春夢了,在夢?我又一次和碧姬阿姨翻雲覆雨,所幸此次早有警覺,在夢中以意念緊急刹車,強行將要噴射的欲望止住。但那份欲不得發,由天堂墜入地獄的痛苦感覺,足足折磨了我一個晚上,直到大清早醒來。
一回複神智,我本能地去感知「枕邊人」,卻發現碧姬並不在身邊。大駭之下,我查看四周,卻發現放在睡袋邊的逆鱗也不見了。當我還在熟睡中時,碧姬已先我一步醒了過來,拿走了逆鱗到山洞外去砍柴。
啪地一聲,我狠狠地給了自己一個耳光,為昨晚又一次重犯錯誤而自責。我暗罵自己道:「你在想什麼啊?阿姨對你這麼好,你既然對她有狼子野心?」
我盤退坐著,像做了壞事般頹喪不已,硬了大半個晚上的龍根,到現在還是硬梆梆的……
【正傳第五部:達克心靈失守·第二十四集:不倫之戀】第四章:誘惑
當身體凍得像條魚的碧姬,拖著一棵小樹回到山洞時,我的心怦怦地跳得厲害。
我抱著幾乎失去知覺的碧姬回到睡袋?,然後我所做的,就是重複前兩天阿姨對我做過的事。
「千萬別硬,千萬別硬啊!」
「我沒做錯,我是在救阿姨的命……嗚,阿姨的皮膚真好……阿姨乳房好有彈性……阿姨的……」
「畜牲,你這個畜牲,居然對阿姨……」
盡管身體被凍得僵硬,但阿姨那完美的身材,柔美的曲線,夢幻般迷人的秀靨,是怎麼也掩蓋不了的。尤其是胸前那對大奶,挺拔傲人,不住地在我的胸前撩撥,我幾乎將嘴唇咬破,才忍住沒有將鹹豬手放上去。我一邊在心?反複地警告自己,可是雙手雙腿卻做著和警告相違背的事情,雖然身上還披著「救治」的外衣,但我的內心並不純潔。
忍!忍!忍!忍無可忍!碧姬阿姨冰冷的身體,到最後還是萬分「殘忍」喚醒了我的本能,惡魔在我的心靈深處慢慢地滋長,龍根緩緩地昂首傲立,再次夾在阿姨的大腿根部。
感覺到我男性象征的反應,阿姨的身體劇烈地顫抖了一下,不過她沒有言語,當然了,此時此景,多說話隻會讓彼此都覺得更加難堪。
「該死的,嗚,痛……」
我又羞又急又氣,一記手刀自殘肉體,劇痛之下,終於把作惡的小弟重創製服。然後我忍著痛,努力地將一切邪念排出腦外,全力地救治碧姬。在替碧姬摩擦身體生熱時,我發現了一件事,阿姨的褲頭硬梆梆的,有一大片幹結的硬塊,就像我的褲頭一樣,而且結塊的麵積相當地大。
接下來的一整天,我和碧姬隻說了一句話。
我說:「我的力量恢複一點了,明天還是我去砍柴吧!」
阿姨點點頭。
這一晚我又再次被「可怕」的春夢折磨,不過夢才開始,早有準備的我就強行用意誌讓自己醒過來。
「天啊,我都在想什麼啊!」
我的頭和下半身都難受不已,碧姬是我的阿姨,犯禁的誘惑不斷地挑戰著我的道德天平,天人交攻反複了好一陣子後,我最終做出決定……
「想當年,我在風都城?……不管這麼多了,幹了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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力量我已恢複了一點,如果用強的話,碧姬根本逃不出我的手心。但她是我最尊敬的阿姨,我並不想用傷害的手段得到她。至於說戀愛追求,這種方法對於經曆了無數歲月風雨的碧姬更是沒有效果。
我最終選用的手段是誘惑。暗黑龍一脈擅長的特技,除了潛蹤、暗殺外,另一強項就是針對精神領域的黑暗魔法,我的特色技心靈風暴就是其中之一。這種影響精神的黑暗魔法,主要是依賴施法者自身的精神力量。我雖然因天劫受重創力量未複,但在精神力量卻絲毫未損,使用這類魔法是輕而易舉的事。
碧姬並不是如月那般意誌力極為堅定的女人(如月對精神魔法近乎完全免疫),相反她的精神十分地脆弱。如果我對她施用魅惑術這類魔法,當然可以很輕易騙到阿姨的肉體。但此法效力太強,痕跡過重,事後阿姨必定有所察覺,那時後果將不堪設想,為一時之快而鑄此大錯,實為不值不智。
所以我選擇的方法是入夢術,從前我就玩過這種遊戲,將自我的意識進入碧姬的內心世界,在阿姨死水般的內心世界播下種子,激起波瀾。
說做就做,當確定碧姬已睡熟之後,我施放入夢術,進入碧姬的夢境中。
普通人在一晚中會做好幾個夢,但一般情況下,往往一個也不會記住。我冒險進入碧姬阿姨夢境中,起初遇見的兩個夢,不過是她少年和中年的一些瑣碎回憶,並無太大的用處。
碧姬阿姨的第三個夢卻是個綺夢,劇本正是她和父親約會場景。兩人攜手泛舟湖畔,郎情妾意,交流對視的目光中,灌注著無窮的愛戀。我躲在「暗處」看了半天,怎麼也找不到插手現身的機會。
而碧姬第四個夢,場麵卻是她最不願意回憶起的舊事。
漆黑的夜,昏黃的燭光下,躺在床上汗流滿麵,嚎叫喘氣的大肚孕婦,正是碧姬生命最痛苦的那一幕。
孕婦的生產過程,緊張而痛苦,雖然隻是夢,畫麵短暫而破碎,但我這個「旁觀者」也看得如同身受,揪心不已。
一聲響亮的嬰啼過後,產婆由碧姬的下身「抱」出了一個極為可愛的女嬰,遞到了碧姬麵前。
「啊,是個女孩,很漂亮!」
生產完畢,大汗淋淋、近乎虛脫的碧姬伸出手,接過嬰兒,手指輕輕地撫過嬰兒的臉,臉上露出和煦的微笑。
我正為這一幕而感動時,碧姬的臉上突然露出緊張的表情,像是意識到會有事情發生似的,她將嬰孩緊緊地摟在懷?。
「孩子,我的孩子!」
此時,周圍的燭光忽然自動熄滅,房間?頓時陷入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,在光線消失的霎那,原本圍在碧姬身邊的兩個產婆,也一並消失不見。
嘩啦一聲,靠牆的窗戶猛地炸碎,接著一個黑色的身影猛地破窗而入,直撲床上的碧姬,黑暗中我看見一雙閃閃發光的銀眸。
「銀眸?就和先祖?特當年看到的一樣,難道是……」
震驚之餘,我強忍插手的衝動,守在一邊,想等著機會看清黑影的真麵目。然而情況卻非我願,此刻的碧姬剛剛生產,身體虛弱至極,根本就無力反抗,黑影隻是輕輕一擊,就將她打翻在床,奪過女嬰,隨即破窗而出。
躲在一旁的我沒有多想,立刻現身追了出去,想看清他的真麵目。然而當我穿窗而出時,卻發生自己身處一片幽暗的虛空中,周圍什麼也沒有。
「該死,我怎麼忘記了!這一切都是夢境,我看到的一切都是阿姨想象出來的,朦朧虛幻的,夢的世界和真實的世界是不一樣的。」
有過在別人的夢中的經驗,我隨即明白這是怎麼回事。我在夢?看到的東西,隻是碧姬潛意識作用下的產物,和當年真實發生的舊事肯定有一定出入,但有一點,那個黑影,那雙銀色的眼睛,我卻相信絕對不是碧姬虛構的東西,必定是劫掠者的真麵目。
「他們都是銀眸,搶走碧姬女兒的那個家夥,難道和波莉婭的奸夫有聯係,是他的後人嗎?」
身處夢的虛空中,我正思索著二者的關聯,耳邊傳來了淒厲的哀啼聲。
「我的孩子!不!把孩子還我!」
回首望去,房間?已恢複光明,虛弱的碧姬趴在地上,努力地想爬起來,接著又跌倒在地,爬起,再跌倒,她勉強來到窗前,對著空洞的虛空探出右手,徒勞地抓扯著,想要挽回什麼,淒厲的哀啼聲足以令每一個聞者心碎。
「啊……」
失去女兒母親的哀啼聲,令人心酸,我幾乎也要掉下淚來。我知道阿姨現在肯定在做惡夢,盡管隻是夢,我覺得自己該為她做些什麼。
「孩子?有了,這是夢啊!」
憑著記憶,我無中生有地「製造」出一個嬰兒,回到房間?,把孩子還給碧姬。
「阿姨,孩子在這?!我打跑那個家夥,幫你搶回來了!」
「孩子,我的孩子!」
一見到孩子,碧姬兩目發亮,她搶過嬰兒,也不管我就在麵前,解開衣襟就要替嬰兒喂奶。
總算將噩耗夢變成美夢,看著阿姨臉上重新露出幸福笑容,我備感羞愧,暗自在心?痛罵自己是畜牲,竟對阿姨懷有狼子野心。
「糟糕,我怎麼忘記改變形象了,至少也得以老爸的形象出場嘛!就這麼直接地出現在阿姨的夢?,萬一阿姨察覺有異……」
想到這兒,我嚇得連忙收回入夢之術,讓意識回到自己身體?。我剛在自我的肉體?清醒過來,就覺得有點氣悶--正是夢有所思,身有所動,碧姬阿姨雙手緊抱著我,衣裳輕解,我的臉正壓在她豐滿的乳房上,鼻孔?盡是誘人的香氣。因為在夢?她緊抱著女兒怕再被人搶走,所以在現實中她抱我的力道也用得相當大,我想掙脫亦不能。
「嗚,怎麼會這樣……不過……我喜歡!」
我激動得差點當場鼻血狂噴,正在猶豫該不該張開嘴「吃奶」的時候,阿姨的身體微動,鼻腔輕哼,顯然快要醒過來了。在這短短的數秒間隙?,我連忙做出反應,將意識從肉體中抽離隱藏,使身體鬆弛,變得像是真正地熟睡。
按著我頭的手指鬆開了,碧姬醒了。清醒之後,發覺自己夢中無意識的作為,她身體微震,本能地鬆開雙臂把我推到一邊。我閉眼裝睡,看不見碧姬現在的表情,但想象過去現在肯定是羞澀無比。
我感覺到阿姨的目光一直停留